1
00:00:03,235 --> 00:00:04,815
请想象一个世界：

2
00:00:04,815 --> 00:00:09,455
一个各种能力的孩子都能
共同学习、玩耍和成长的世界，

3
00:00:09,815 --> 00:00:13,885
一个所有人都能自主决定与谁交友、

4
00:00:13,885 --> 00:00:16,988
或去哪所学校上学，

5
00:00:16,988 --> 00:00:20,615
或与谁一起学习的世界，
而不用在乎能力的差异。

6
00:00:20,615 --> 00:00:22,595
这就是我每天都在为之奋斗的事。

7
00:00:22,595 --> 00:00:27,465
我试着思考如何去实现这个想象，

8
00:00:28,035 --> 00:00:32,425
如何试着理解并欣赏

9
00:00:32,425 --> 00:00:35,815
融合教育的力量与光明前景。

10
00:00:35,833 --> 00:00:37,943
所以，什么是“融合”？

11
00:00:37,943 --> 00:00:41,343
“融合”并不是一种策略——
一种教学策略——

12
00:00:41,933 --> 00:00:44,551
“融合”也不是为学生分班的方式，

13
00:00:44,551 --> 00:00:46,701
“融合”是一种归属感，

14
00:00:46,701 --> 00:00:49,209
一种集体的归属感，

15
00:00:49,209 --> 00:00:53,279
比如一群朋友、一所学校、一个社区。

16
00:00:53,303 --> 00:00:55,683
但我们也需要记住，

17
00:00:55,683 --> 00:00:59,263
“融合”并不只是意味着身处某个团体。

18
00:00:59,863 --> 00:01:03,063
我们可能都有这样的经历：

19
00:01:03,063 --> 00:01:06,533
你走进一个满是人的屋子里，

20
00:01:07,066 --> 00:01:10,316
但你并不属于那里，
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21
00:01:10,420 --> 00:01:12,424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22
00:01:12,704 --> 00:01:14,734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23
00:01:14,734 --> 00:01:18,454
才能让我们所教育的孩子

24
00:01:18,454 --> 00:01:22,454
不会经历这种受冷落的感觉？

25
00:01:22,794 --> 00:01:25,154
我们的工作是教书育人，

26
00:01:25,184 --> 00:01:27,224
我们可以通过教学去办到。

27
00:01:27,470 --> 00:01:31,570
我们所知道，并且希望知道的是，

28
00:01:31,570 --> 00:01:33,351
教学确有效果，

29
00:01:33,351 --> 00:01:35,015
而且十分重要。

30
00:01:35,935 --> 00:01:40,595
但同样重要的是，
教育并非 “教过就好”，

31
00:01:41,005 --> 00:01:43,445
教育是有意识的行为，

32
00:01:43,979 --> 00:01:46,509
教育也是需经策划的行为。

33
00:01:46,884 --> 00:01:51,636
教育能让我们所有人都更加成功——

34
00:01:52,355 --> 00:01:57,575
比如正在认识周遭世界的孩童，

35
00:01:57,631 --> 00:02:03,071
比如正在学习语言的残障男孩，

36
00:02:03,443 --> 00:02:09,013
比如正在学习两位数加法

37
00:02:09,013 --> 00:02:11,023
或者如何骑单车的小学生，

38
00:02:11,069 --> 00:02:14,589
亦或是一位年逾五旬且不懂科技

39
00:02:14,589 --> 00:02:17,819
却正在学着用平板电脑的人。

40
00:02:18,456 --> 00:02:20,026
教育对所有人都有效。

41
00:02:20,288 --> 00:02:24,008
良好教育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42
00:02:24,425 --> 00:02:30,835
如今，有时我们成年人
也会忘记良好教育的重要性，

43
00:02:30,900 --> 00:02:35,950
因为我们不想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太远，

44
00:02:35,950 --> 00:02:38,141
也不想尝试去学习新事物。

45
00:02:38,145 --> 00:02:40,695
所以，我每年都会做一件事：

46
00:02:40,695 --> 00:02:44,785
鼓励我的研究生们
尝试学习一样新的东西。

47
00:02:45,437 --> 00:02:49,347
研究生往往会疑惑地看着我，说：

48
00:02:49,347 --> 00:02:50,585
“我们是研究生，

49
00:02:50,585 --> 00:02:53,105
我们每天都在学习新东西。”

50
00:02:53,105 --> 00:02:56,796
然后我会说： “是啊，
但既然你们已经成了研究生，

51
00:02:56,796 --> 00:02:59,146
说明你们对读书已了如指掌，

52
00:02:59,425 --> 00:03:01,466
所以，试着学些其他的东西吧，

53
00:03:01,466 --> 00:03:04,981
试着学些你并不擅长的东西。”

54
00:03:04,981 --> 00:03:06,981
我本人也遵循这一理念，

55
00:03:06,981 --> 00:03:10,142
我会经常学习新技能或新知识，

56
00:03:10,142 --> 00:03:14,742
且这些技能和知识都来自
我并不擅长的领域，

57
00:03:14,742 --> 00:03:18,742
因此，我在 50 岁生日那天
参与了“铁人三项” 比赛，

58
00:03:18,831 --> 00:03:19,850
并体会到——

59
00:03:19,850 --> 00:03:20,850
（掌声）

60
00:03:20,850 --> 00:03:21,845
谢谢。

61
00:03:21,845 --> 00:03:22,845
（笑声）

62
00:03:23,585 --> 00:03:27,665
我也从中体会到了教育的重要性。

63
00:03:28,905 --> 00:03:34,395
当我们谈及教育时，
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

64
00:03:34,473 --> 00:03:39,193
要同时考虑教育对师生双方的影响。

65
00:03:39,691 --> 00:03:43,591
教育对学生的一大好处就是：

66
00:03:43,591 --> 00:03:49,071
教育会使学生更为自信、
更有能力，不是吗？

67
00:03:49,281 --> 00:03:54,262
良好的教育
会让学生们，让孩子们，

68
00:03:54,262 --> 00:03:58,135
更好地掌握老师教给他们的东西。

69
00:03:58,135 --> 00:04:02,035
同时，老师也会变得更加自信，

70
00:04:02,578 --> 00:04:06,292
因为，对于一位老师而言，

71
00:04:06,292 --> 00:04:09,245
最振奋的事莫过于
亲眼见证学生们的进步。

72
00:04:09,253 --> 00:04:11,183
而且，确实，没有什么——

73
00:04:11,183 --> 00:04:16,143
没什么能比帮助学生
在学习上取得成效，

74
00:04:16,153 --> 00:04:20,293
让他们能更好地获得信心。

75
00:04:20,383 --> 00:04:21,773
如果你想教育某人，

76
00:04:21,773 --> 00:04:23,923
如果你想提升某人的自信，

77
00:04:23,923 --> 00:04:25,114
那就教他怎样阅读吧，

78
00:04:25,114 --> 00:04:26,634
这就是你的办法。

79
00:04:27,303 --> 00:04:31,063
说到教学，有一样东西十分重要，

80
00:04:31,063 --> 00:04:35,578
那就是老师必须思考
自己要教些什么。

81
00:04:35,651 --> 00:04:38,111
每当有人前来参观

82
00:04:38,111 --> 00:04:42,091
我们在华盛顿大学开设的
以融合教育为特色的学前教育学院时，

83
00:04:42,091 --> 00:04:44,819
他们往往会说： “真是太棒了，

84
00:04:45,219 --> 00:04:48,489
在这里我分不出
谁有残疾，谁没有残疾。”

85
00:04:48,489 --> 00:04:50,119
听到这总会让我倍感欣喜。

86
00:04:50,157 --> 00:04:54,157
但仅仅让学生进行自然交流
就是一个好办法吗？

87
00:04:54,157 --> 00:04:58,067
要知道，过去 50 年
针对同时接收残障以及健全儿童的

88
00:04:58,067 --> 00:05:01,217
学校统计数据显示，

89
00:05:01,217 --> 00:05:03,488
如果不对儿童进行任何特殊干预，

90
00:05:03,488 --> 00:05:04,508
那么结果只能是

91
00:05:04,508 --> 00:05:06,843
残障儿童和健全儿童共处一室，

92
00:05:06,843 --> 00:05:08,813
但不会进行任何交流。

93
00:05:09,153 --> 00:05:13,803
所以，如希望这两类儿童相互交流，
我们就需要教他们这样做；

94
00:05:14,274 --> 00:05:18,676
如果我们希望他们互帮互助、

95
00:05:18,676 --> 00:05:22,026
主动交流，并对彼此更加友善，

96
00:05:22,160 --> 00:05:23,650
我们就需要教他们这样做；

97
00:05:23,666 --> 00:05:29,516
如果我们想建设一个
同学间相互关心、相互扶持的班集体，

98
00:05:29,516 --> 00:05:31,096
我们就需要教他们这样做。

99
00:05:31,096 --> 00:05:33,646
这种教学必须是有意识的。

100
00:05:34,476 --> 00:05:38,476
其次，这样的教学
还需要建立在数据之上。

101
00:05:38,865 --> 00:05:45,777
我的意思是，
好的教育会带来好的结果。

102
00:05:46,130 --> 00:05:47,880
事实上，我们往往会说

103
00:05:47,880 --> 00:05:52,150
学生的失败等同于教育的失败。

104
00:05:52,769 --> 00:05:57,449
如果学生无法完成
我们所制定的学习目标，

105
00:05:57,967 --> 00:06:01,847
那是因为我们老师
没有正确地教导学生，

106
00:06:02,643 --> 00:06:05,233
而不一定因为我们是差劲的老师。

107
00:06:05,233 --> 00:06:09,133
原因可能还在于
我们没找到正确的教学方式。

108
00:06:09,766 --> 00:06:12,936
也许我们没能控制

109
00:06:12,936 --> 00:06:15,266
所有我们应当控制的因素。

110
00:06:16,004 --> 00:06:19,784
但当一位学生在某个领域止步不前，

111
00:06:19,784 --> 00:06:21,544
我们所要汲取的教训是，

112
00:06:21,544 --> 00:06:25,214
我们需要改变自己的教学策略。

113
00:06:26,897 --> 00:06:29,273
教育的确很重要，

114
00:06:29,343 --> 00:06:31,027
尤其是

115
00:06:31,027 --> 00:06:36,907
在教授价值观、技能、活动和结果时；

116
00:06:37,052 --> 00:06:44,508
或我们想知道学生
在融合教育环境里可以学到什么时。

117
00:06:45,330 --> 00:06:49,030
现在，当我和同事们在研究融合教育，

118
00:06:49,052 --> 00:06:50,718
我们齐心协力，

119
00:06:50,718 --> 00:06:54,712
在五年间研究了约 35 名儿童，

120
00:06:54,712 --> 00:06:57,982
这些儿童包括小学生到高中生。

121
00:06:59,024 --> 00:07:01,214
他们都是患有严重残疾的儿童，

122
00:07:01,214 --> 00:07:06,240
我们在过去五年里
无数次观察这些儿童，

123
00:07:06,240 --> 00:07:09,740
并与他们的老师、家长、同学、

124
00:07:09,740 --> 00:07:12,330
以及与他们本人交流——
如果他们能交谈的话，

125
00:07:12,650 --> 00:07:17,711
因为我们想了解
融合教育带来的好处。

126
00:07:17,711 --> 00:07:19,159
我们都知道这是有好处的，

127
00:07:19,159 --> 00:07:20,699
我们也看见了好处，

128
00:07:20,699 --> 00:07:21,849
我们还听说了许多故事，

129
00:07:21,849 --> 00:07:25,049
而事实上，其中有一个故事
是我们每年都会听到的，

130
00:07:25,049 --> 00:07:27,739
我喜欢称之为“生日派对的故事”。

131
00:07:27,840 --> 00:07:32,710
想象一下，这里有一位
患有严重残障的三年级学生

132
00:07:32,710 --> 00:07:35,400
他一直都被安排在
不同于其他学生的班级。

133
00:07:35,812 --> 00:07:40,372
但今年，该校决定采用融合教育，

134
00:07:40,372 --> 00:07:41,962
因此，在支持下，

135
00:07:41,962 --> 00:07:44,122
这位学生被安排在普通班级上课。

136
00:07:44,742 --> 00:07:48,012
新学年开始三个月之后的一天，

137
00:07:48,212 --> 00:07:51,172
布莱恩——三年级学生——放学回家，

138
00:07:51,172 --> 00:07:54,242
他的书包里有一张生日派对的请柬。

139
00:07:54,813 --> 00:07:57,313
他的父母说，这是布莱恩第一次

140
00:07:57,313 --> 00:07:59,833
受邀参加生日派对。

141
00:08:00,486 --> 00:08:02,736
这确实是一大结果，对吗？

142
00:08:03,189 --> 00:08:06,335
但这并不是融合教育的最终结果。

143
00:08:06,335 --> 00:08:09,805
请柬的数量并不是融合教育的结果，

144
00:08:09,805 --> 00:08:12,435
而是体现结果的一项指标。

145
00:08:12,898 --> 00:08:15,628
那我们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呢？

146
00:08:15,628 --> 00:08:21,538
我们想要的结果是归属、关系和技能。

147
00:08:22,085 --> 00:08:24,285
“归属”决定了我们的交流方式，

148
00:08:24,285 --> 00:08:30,005
以及我们的孩子怎样
在团体、学校、班级，

149
00:08:30,595 --> 00:08:32,107
和社群内进行交流。

150
00:08:32,107 --> 00:08:34,857
“归属”还决定我们应采取什么措施

151
00:08:34,857 --> 00:08:38,077
来协助孩子在那个群体里
进行有意义的交流。

152
00:08:38,376 --> 00:08:42,422
“关系”是学生与班级同学和其他同学

153
00:08:42,422 --> 00:08:46,094
进行一对一交流的基础。

154
00:08:46,094 --> 00:08:50,454
而我们所考虑的是
学生之间可能会存在多少种关系。

155
00:08:50,464 --> 00:08:53,084
我们考虑了很多种可能的关系。

156
00:08:53,084 --> 00:08:56,874
比如你和班级某个同龄人相处；

157
00:08:56,874 --> 00:09:00,014
比如你对班级某个同学施以援手；

158
00:09:00,134 --> 00:09:03,524
比如班级某个同学对你施以援手；

159
00:09:03,644 --> 00:09:08,224
比如你和班级某个同学发生冲突，

160
00:09:08,254 --> 00:09:12,574
而你需要学习解决冲突的正确之道。

161
00:09:13,034 --> 00:09:16,264
你或许已经发现，
有一种关系我们没有标明，

162
00:09:16,264 --> 00:09:17,374
那就是友谊。

163
00:09:17,374 --> 00:09:22,254
因为友谊是一系列复杂关系的集合体，

164
00:09:22,254 --> 00:09:25,674
这些复杂关系包括互帮互助，

165
00:09:25,674 --> 00:09:27,174
包括外出玩耍，

166
00:09:27,174 --> 00:09:30,344
有时也包括纠纷冲突，包括握手言和。

167
00:09:31,334 --> 00:09:36,254
当然，融合教育的另一结果就是“技能”。

168
00:09:36,328 --> 00:09:40,528
对于技能学习的重要性

169
00:09:40,528 --> 00:09:43,318
我们一定会赞赏有加，

170
00:09:43,318 --> 00:09:48,958
但仅仅拥有技能并不意味着能成大器。

171
00:09:49,238 --> 00:09:52,449
我们都知道，那些擅长数学、

172
00:09:52,449 --> 00:09:56,189
擅长写作、擅长科学的人

173
00:09:56,189 --> 00:09:58,559
无法使用自己技能的原因就在于

174
00:09:58,559 --> 00:10:01,103
他们无法与其他人合作共事，

175
00:10:01,103 --> 00:10:03,223
因为他们并没有好的人际关系，

176
00:10:03,223 --> 00:10:05,080
因为他们不屑于建立关系，

177
00:10:05,080 --> 00:10:08,260
或者没有能力成为团队一员。

178
00:10:09,560 --> 00:10:14,020
所以，我们把以上种种
统称为融合教育。

179
00:10:14,800 --> 00:10:19,180
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融合教育，

180
00:10:19,690 --> 00:10:23,200
我们也讨论了怎样促进融合教育。

181
00:10:23,780 --> 00:10:26,730
但现在的问题是，
为什么我们要关心——

182
00:10:26,730 --> 00:10:28,720
为什么我们要关心融合教育呢？

183
00:10:28,720 --> 00:10:30,900
我概括一下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184
00:10:31,400 --> 00:10:35,460
融合，即是将多样化的愿景
转化为实际行动。

185
00:10:36,010 --> 00:10:38,610
如果我们关心多样化，

186
00:10:39,060 --> 00:10:44,036
那我们就要采取行动，
让多样化照进现实。

187
00:10:44,401 --> 00:10:46,401
我刚才也提到过一份 50 年的统计数据，

188
00:10:46,401 --> 00:10:48,941
是关于残障儿童与健全儿童的交流情况，

189
00:10:48,972 --> 00:10:50,792
这数据告诉我们，

190
00:10:50,792 --> 00:10:53,952
如果你只是把他们放在一个房间里
但不采取任何特殊行动，

191
00:10:53,952 --> 00:10:58,122
那么残障与健全儿童只会同处一室，

192
00:10:58,122 --> 00:10:59,662
而不会相互交流。

193
00:11:00,088 --> 00:11:05,758
但我们知道，
如果我们用些聪明的教育方法

194
00:11:06,008 --> 00:11:08,468
来促进交流，

195
00:11:09,378 --> 00:11:11,088
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将受益。

196
00:11:11,900 --> 00:11:15,400
这也正是融合教育的力量与前景：

197
00:11:15,400 --> 00:11:19,550
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支持，
每个人都要接受挑战，

198
00:11:19,550 --> 00:11:22,120
这样一来，这个世界将变得更为包容，

199
00:11:22,120 --> 00:11:24,410
我们每一个人也将从中受益。

200
00:11:24,410 --> 00:11:25,670
谢谢大家。

201
00:11:25,670 --> 00:11:27,990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