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680 --> 00:00:04,415
我将以一个历史小谜团
开启我们今天的演讲。

2
00:00:05,037 --> 00:00:08,006
在 1957 年，有两个女人，

3
00:00:08,030 --> 00:00:09,385
她们都是 20 多岁，

4
00:00:09,409 --> 00:00:10,893
住在同一个城市，

5
00:00:10,917 --> 00:00:13,753
而且同属一个政治团体。

6
00:00:14,751 --> 00:00:18,591
就在那一年，两个人都决定
要实施暴力袭击。

7
00:00:19,284 --> 00:00:23,413
一个女孩携带枪，走近关卡士兵，

8
00:00:24,300 --> 00:00:29,078
另一个女孩则携带着一个炸弹，
去了一个拥挤的咖啡厅。

9
00:00:30,287 --> 00:00:31,986
但是，重点来了，

10
00:00:32,429 --> 00:00:36,138
其中一个女孩完成了这次行动，

11
00:00:37,028 --> 00:00:40,048
但是另一个却转身走了。

12
00:00:41,303 --> 00:00:43,537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们
截然不同的行为呢?

13
00:00:44,157 --> 00:00:47,414
我是一名行为历史学家，
我研究攻击性行为、

14
00:00:47,438 --> 00:00:49,359
道德认知，

15
00:00:49,383 --> 00:00:52,592
以及社会运动中的决策过程。

16
00:00:52,616 --> 00:00:54,613
有点绕口，对吧。
(笑声)

17
00:00:54,637 --> 00:00:57,287
换句话说，

18
00:00:57,311 --> 00:01:02,089
我研究个体扣动板机的
那个瞬间的抉择，

19
00:01:02,113 --> 00:01:06,749
导致那一瞬间的
日积月累的种种抉择，

20
00:01:06,773 --> 00:01:12,896
以及他们为自己讲述的，
用来合理化自己激进行为的故事。

21
00:01:13,468 --> 00:01:14,724
这个话题

22
00:01:14,748 --> 00:01:17,418
对我来说不是只有学术意义，

23
00:01:17,442 --> 00:01:19,227
其实还包含了我的个人经历。

24
00:01:19,251 --> 00:01:22,612
我在爱达荷州库特耐县长大。

25
00:01:22,636 --> 00:01:24,724
这个信息很重要。

26
00:01:25,147 --> 00:01:29,669
爱达荷的这一地区
并不盛产马铃薯，

27
00:01:29,693 --> 00:01:32,111
我们没有马铃薯，

28
00:01:32,135 --> 00:01:34,108
所以如果你问我
关于马铃薯的问题，

29
00:01:34,132 --> 00:01:35,483
你就有麻烦了。

30
00:01:35,507 --> 00:01:36,726
（笑声）

31
00:01:36,750 --> 00:01:40,198
库得耐县以高山湖泊闻名，

32
00:01:40,222 --> 00:01:42,047
还有骑马

33
00:01:42,071 --> 00:01:43,319
和滑雪。

34
00:01:43,684 --> 00:01:46,938
但是不幸的是，从 1980 年代开始，

35
00:01:46,962 --> 00:01:50,969
这里成为了新纳粹主义组织的

36
00:01:50,993 --> 00:01:52,984
世界总部。

37
00:01:53,348 --> 00:01:56,911
每年新纳粹主义组织成员都会出现，

38
00:01:56,935 --> 00:01:59,924
在我们镇上到处游行示威，

39
00:01:59,948 --> 00:02:01,158
每年，

40
00:02:01,182 --> 00:02:04,547
我们城镇的百姓也会
走出家门进行抗议。

41
00:02:04,547 --> 00:02:08,395
2001 年高中毕业后，

42
00:02:08,419 --> 00:02:12,577
我去了纽约读大学。

43
00:02:12,601 --> 00:02:16,553
我在 2001 年 8 月到了纽约。

44
00:02:17,482 --> 00:02:19,766
你们大概知道，

45
00:02:19,790 --> 00:02:21,681
三个星期后，

46
00:02:21,705 --> 00:02:23,500
双子塔倒塌了。

47
00:02:24,243 --> 00:02:27,997
我震惊了，

48
00:02:28,503 --> 00:02:30,878
已经完全出离愤怒。

49
00:02:32,613 --> 00:02:34,222
我想做一些事，

50
00:02:34,246 --> 00:02:38,396
但是那時候我可以想到的
唯一一件事是：

51
00:02:38,420 --> 00:02:40,623
去学习阿拉伯文化。

52
00:02:41,955 --> 00:02:43,112
我承认，

53
00:02:43,136 --> 00:02:49,223
我就是班上那个很想知道
“他们”为什么恨“我们”的女生。

54
00:02:49,247 --> 00:02:52,638
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我开始了
学习阿拉伯文化的旅程。

55
00:02:53,265 --> 00:02:55,200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56
00:02:55,224 --> 00:02:58,194
我获得了去以色列学习的奖学金。

57
00:02:58,718 --> 00:03:01,559
就这样，这个爱德荷女孩去了中东。

58
00:03:01,559 --> 00:03:06,069
在那里，我结识了
巴勒斯坦穆斯林、

59
00:03:06,069 --> 00:03:08,101
巴勒斯坦基督徒、

60
00:03:08,125 --> 00:03:09,282
以色列定居者，

61
00:03:09,306 --> 00:03:10,975
和以色列和平主义者。

62
00:03:11,501 --> 00:03:15,696
那时，我明白了，
每个行为的背后都有一个生态系统，

63
00:03:16,696 --> 00:03:18,125
都有其特定的背景。

64
00:03:20,074 --> 00:03:23,627
从那时候开始，我去了世界各地，

65
00:03:23,651 --> 00:03:27,565
我研究了暴力运动，

66
00:03:27,589 --> 00:03:31,558
还与各地非政府组织，
以及伊拉克、

67
00:03:31,558 --> 00:03:32,539
叙利亚、

68
00:03:32,539 --> 00:03:33,780
越南、

69
00:03:33,780 --> 00:03:36,241
巴尔干和古巴的

70
00:03:36,241 --> 00:03:37,882
的前作战队员合作，

71
00:03:38,422 --> 00:03:40,817
完成了我的历史博士学位。

72
00:03:40,841 --> 00:03:43,355
我现在的工作是
去不同的档案室，

73
00:03:43,379 --> 00:03:45,600
翻找各式各样的档案，

74
00:03:45,624 --> 00:03:49,257
找寻警察的审问记录、

75
00:03:49,281 --> 00:03:51,846
庭审案件，

76
00:03:51,870 --> 00:03:57,086
还有暴力袭击事件中的
激进分子写下的日记和宣言书。

77
00:03:57,110 --> 00:04:00,296
现在收集了这么多资料，

78
00:04:00,320 --> 00:04:01,730
它们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

79
00:04:01,754 --> 00:04:03,129
研究发现，

80
00:04:03,129 --> 00:04:05,925
我们的大脑喜欢因果奥秘。

81
00:04:06,157 --> 00:04:09,107
所以每次在新闻上看到袭击事件，

82
00:04:09,131 --> 00:04:11,563
我们都会问自己：

83
00:04:11,587 --> 00:04:12,889
为什么？

84
00:04:12,913 --> 00:04:14,404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85
00:04:14,428 --> 00:04:17,352
我可以告诉各位，
我看过上千份宣言书，

86
00:04:17,352 --> 00:04:21,913
发现其实它们都是抄袭而来。

87
00:04:21,937 --> 00:04:25,506
他们模仿了他们所借鉴的政治运动。

88
00:04:25,530 --> 00:04:29,678
所以在这个特定的案例中，
你实际上看不到很多

89
00:04:29,678 --> 00:04:31,307
关于决策的内容。

90
00:04:31,924 --> 00:04:36,542
因此，我们要学会
问自己一个全新的问题：

91
00:04:36,566 --> 00:04:40,144
不是问“为什么？”，
而是问“怎么做到的？”

92
00:04:40,168 --> 00:04:43,079
个人是怎样制造出
这样的袭击的，

93
00:04:43,103 --> 00:04:48,381
以及帮助他们做出决策的生态系统
是怎样导致这种激进行为的?

94
00:04:48,781 --> 00:04:53,799
通过不断询问这类问题，
我学到了这样几点：

95
00:04:53,823 --> 00:04:55,895
最重要的一点是，

96
00:04:55,919 --> 00:04:58,955
政治暴力并不是
某种文化所特有的，

97
00:04:58,979 --> 00:05:00,359
而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98
00:05:00,383 --> 00:05:02,673
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

99
00:05:02,697 --> 00:05:08,160
是日积月累的习惯
塑造了我们环境中的

100
00:05:08,461 --> 00:05:09,461
这些暴力行为。

101
00:05:09,762 --> 00:05:14,978
通过研究，我发现，
有这样几个习惯会导致激进行为：

102
00:05:16,322 --> 00:05:19,562
激进分子在筹划暴力袭击过程中

103
00:05:19,586 --> 00:05:23,392
会做的其中一件事是，

104
00:05:23,416 --> 00:05:27,111
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信息泡沫里。

105
00:05:27,135 --> 00:05:29,693
我们都听过“假消息”，对吗？

106
00:05:29,717 --> 00:05:32,094
令我震惊的是，

107
00:05:32,118 --> 00:05:35,616
我研究的群体都有不一样的
“假消息”称号。

108
00:05:35,640 --> 00:05:39,028
法国共产党称之为“腐烂的报道”，

109
00:05:39,052 --> 00:05:43,149
法国极端民族主义者
称之为“出卖原则的报道”，

110
00:05:43,173 --> 00:05:45,365
和“叛国的报道”，

111
00:05:45,389 --> 00:05:48,900
埃及的伊斯兰主义者
称之为“堕落的报道”。

112
00:05:48,924 --> 00:05:51,989
埃及共产主义者则简单称之为

113
00:05:52,013 --> 00:05:53,290
“假消息”。

114
00:05:53,290 --> 00:05:57,796
为什么这些团体要花大量的
时间来制造这些信息泡沫呢？

115
00:05:57,820 --> 00:06:00,701
答案其实很简单。

116
00:06:00,725 --> 00:06:05,220
我们都是根据我们相信的信息
去做决定的，对吗？

117
00:06:05,244 --> 00:06:09,087
如果我们相信错误的信息，

118
00:06:09,111 --> 00:06:12,086
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119
00:06:12,110 --> 00:06:15,100
当激进分子策划
制造一次暴力袭击时，

120
00:06:15,124 --> 00:06:18,067
他们的另一个有趣的习惯是

121
00:06:18,091 --> 00:06:21,621
他们会把袭击对象
仅仅看成是一名敌方成员，

122
00:06:21,645 --> 00:06:24,356
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123
00:06:25,006 --> 00:06:26,737
这就很奇怪了。

124
00:06:27,554 --> 00:06:31,889
一些有趣的脑科学理论
可以解释这个想法为何有效。

125
00:06:31,913 --> 00:06:35,441
举个例子，我把你们分成两队：

126
00:06:35,465 --> 00:06:36,617
红队和

127
00:06:36,641 --> 00:06:37,945
蓝队，

128
00:06:37,969 --> 00:06:41,437
然后让你们两队在游戏中互相竞争，

129
00:06:41,461 --> 00:06:45,419
有趣的是，在一刹那间，

130
00:06:45,443 --> 00:06:50,292
当对方的成员遭遇困境的时候，

131
00:06:50,316 --> 00:06:55,129
你会感到愉悦， 对， 愉悦。

132
00:06:55,814 --> 00:06:59,898
更有趣的是，
如果我让一位蓝队的成员

133
00:06:59,922 --> 00:07:02,547
加入到红队里，

134
00:07:02,805 --> 00:07:04,797
你的大脑会立刻修正信号，

135
00:07:04,821 --> 00:07:06,195
同样在一瞬间，

136
00:07:06,219 --> 00:07:08,812
当原来队的成员遭遇困境的时候，

137
00:07:08,836 --> 00:07:12,294
你会感到愉悦。

138
00:07:14,064 --> 00:07:20,669
这个例子很好地说明了
区分“我们”和“他们”的思想

139
00:07:20,693 --> 00:07:22,463
在我们的政治环境中
具有的危险性。

140
00:07:22,487 --> 00:07:26,828
激进分子为了让自己更进入状态，
所使用的另一个习惯是，

141
00:07:26,852 --> 00:07:29,220
把注意力放在人和人的差异上。

142
00:07:29,244 --> 00:07:32,755
换句话说，他们眼前的袭击对象

143
00:07:33,075 --> 00:07:35,221
在他们眼中跟自己有着千差万别，

144
00:07:35,245 --> 00:07:37,374
完全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145
00:07:38,829 --> 00:07:41,995
虽然这个概念听起来很简单，

146
00:07:42,019 --> 00:07:46,676
但是，其背后也有
脑科学理论的支持。

147
00:07:47,209 --> 00:07:52,438
比如，我给大家播放几段视频，
视频中不同颜色的手

148
00:07:52,462 --> 00:07:56,237
分别被很尖的针戳中。

149
00:07:56,261 --> 00:07:57,411
准备好了吗？

150
00:07:58,360 --> 00:08:00,219
如果你是白人，

151
00:08:00,243 --> 00:08:04,184
当你看到白肤色的手
被针扎的时候，

152
00:08:04,184 --> 00:08:07,541
你的同情心会被
最大程度地激发，

153
00:08:07,565 --> 00:08:11,626
你会身同感受地体会到
被针扎的痛楚；

154
00:08:12,053 --> 00:08:15,447
如果你是拉丁美洲人、
阿拉伯人、黑人，

155
00:08:15,471 --> 00:08:19,038
当你看到与你肤色相近的手
被针扎的时候，

156
00:08:19,062 --> 00:08:23,926
你的同情心会被最大程度地激发。

157
00:08:26,846 --> 00:08:30,718
好消息是，这在生物学上
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158
00:08:30,742 --> 00:08:32,537
这个行为是后天习得的。

159
00:08:33,252 --> 00:08:37,730
这意味着，我们与不同种族群体
相处的时间愈长，

160
00:08:37,754 --> 00:08:44,623
我们就更能看到彼此的相似之处，
把大家视作一个群体，

161
00:08:44,647 --> 00:08:46,875
也更能体会到他们的痛楚。

162
00:08:46,899 --> 00:08:49,456
我将要提到的最后一个习惯是，

163
00:08:49,480 --> 00:08:54,537
当激进分子在策划袭击的过程中，

164
00:08:54,561 --> 00:08:57,227
他们会把注意力放在
一些特定的情感信号上，

165
00:08:57,251 --> 00:09:03,117
比如，他们持续几个月来
一直关注愤怒的信号。

166
00:09:03,141 --> 00:09:05,839
我提到个话题，
是因为它最近很火，

167
00:09:05,863 --> 00:09:09,547
如果你有看博客，或者新闻，

168
00:09:09,571 --> 00:09:13,550
你会看到实验科学的这两个概念：

169
00:09:13,574 --> 00:09:16,779
大脑杏仁核劫持和情感劫持。

170
00:09:16,803 --> 00:09:19,376
杏仁核劫持的意思是：

171
00:09:19,400 --> 00:09:23,489
当我给你展现一个信号，
例如说，一把枪，

172
00:09:23,513 --> 00:09:26,059
你的大脑会迅速反应出

173
00:09:26,059 --> 00:09:28,605
威胁的存在。

174
00:09:28,623 --> 00:09:31,124
情感劫持是一个非常相似的概念。

175
00:09:31,148 --> 00:09:36,179
假如，当我给你传递了
一个愤怒的信号，

176
00:09:36,203 --> 00:09:41,122
你的大脑就会不知不觉地
以愤怒回应

177
00:09:41,122 --> 00:09:42,622
这个信号。

178
00:09:42,667 --> 00:09:46,646
我相信女人通常
比男人更能明白这点。

179
00:09:46,670 --> 00:09:47,677
（笑声）

180
00:09:47,701 --> 00:09:51,227
这种劫持性的描述
抓住了我们的注意。

181
00:09:51,251 --> 00:09:54,016
只是“劫持”二字
就抓住了我们的注意。

182
00:09:54,526 --> 00:09:55,677
问题是，

183
00:09:55,701 --> 00:10:00,472
大多数情况下，信号在现实生活中
其实并不是这样工作的。

184
00:10:00,970 --> 00:10:02,120
如果你研究一下历史，

185
00:10:02,144 --> 00:10:07,275
就会发现我们每天都被

186
00:10:07,275 --> 00:10:08,826
成千上万种信号围攻，

187
00:10:08,861 --> 00:10:10,908
因此我们学会了过滤信息，

188
00:10:10,932 --> 00:10:12,776
我们忽略一些信号，

189
00:10:12,800 --> 00:10:14,979
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信号上，

190
00:10:15,003 --> 00:10:18,631
这点对政治暴力来说非常重要。

191
00:10:18,655 --> 00:10:24,566
因为它意味着袭击者
通常并不是只看到一个愤怒信号

192
00:10:24,590 --> 00:10:26,470
就突然动怒。

193
00:10:26,825 --> 00:10:28,288
事实是，

194
00:10:28,312 --> 00:10:34,831
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

195
00:10:34,855 --> 00:10:39,878
让我们的周遭充斥着愤怒的信号，

196
00:10:39,902 --> 00:10:41,905
而袭击者，

197
00:10:41,929 --> 00:10:44,364
他们关注这些信号，

198
00:10:44,388 --> 00:10:46,914
相信它们，

199
00:10:46,938 --> 00:10:48,486
专注在这些信号上，

200
00:10:48,510 --> 00:10:51,112
甚至铭记于心。

201
00:10:51,136 --> 00:10:57,613
这里的种种都展现了
研习历史的重要性。

202
00:10:57,637 --> 00:11:01,607
值得研究的是这些信号
在实验室环境下的作用方式。

203
00:11:01,631 --> 00:11:05,245
这些实验极其重要，

204
00:11:05,269 --> 00:11:09,491
它们给我们提供了关于人体
如何运作的大量新数据，

205
00:11:10,269 --> 00:11:15,488
但是，研究信号在现实生活中的
作用方式也非常重要。

206
00:11:18,535 --> 00:11:22,700
那么，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呢？

207
00:11:23,908 --> 00:11:27,496
政治袭击不是文化特色，

208
00:11:27,985 --> 00:11:33,208
它不是一个应对环境刺激
自动形成的、预设好的回应。

209
00:11:33,523 --> 00:11:34,706
而是我们人为制造的。

210
00:11:35,356 --> 00:11:37,429
这是我们点点滴滴的
生活习惯所形成的。

211
00:11:38,945 --> 00:11:42,906
让我们回到我演讲
开始提到的两个女人。

212
00:11:43,940 --> 00:11:49,518
第一个女人一直把注意力
放在那些让人义愤填膺的宣传中，

213
00:11:49,542 --> 00:11:50,965
所以她携带着枪，

214
00:11:50,989 --> 00:11:53,258
走近关卡士兵 。

215
00:11:55,302 --> 00:11:58,905
就在那一瞬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216
00:11:58,929 --> 00:12:01,798
她看着那个士兵，

217
00:12:01,822 --> 00:12:03,775
她想，

218
00:12:06,180 --> 00:12:08,762
“他与我年纪相仿，

219
00:12:09,435 --> 00:12:10,953
他跟我很像”，

220
00:12:12,724 --> 00:12:15,262
于是她放下枪，离开了。

221
00:12:16,179 --> 00:12:18,602
就因为那一点点的相似。

222
00:12:20,128 --> 00:12:23,702
第二个女孩却面临着
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223
00:12:25,533 --> 00:12:28,382
她也听了那些愤怒的宣传，

224
00:12:28,406 --> 00:12:31,398
她周围围绕着

225
00:12:31,422 --> 00:12:33,246
一群暴力袭击的支持者

226
00:12:33,270 --> 00:12:35,776
和支持她暴力行为的同伴，

227
00:12:36,707 --> 00:12:39,983
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信息泡沫里。

228
00:12:40,747 --> 00:12:44,397
数月以来，她一直聚焦于
某些特定的情感信号，

229
00:12:44,421 --> 00:12:50,013
教会了自己如何对那些
反对暴力的文化规则视而不见。

230
00:12:50,037 --> 00:12:51,784
她不断进行演练，

231
00:12:51,808 --> 00:12:54,055
养成了新的习惯，

232
00:12:54,079 --> 00:12:58,201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
她携带着炸弹到咖啡厅，

233
00:12:58,225 --> 00:13:00,526
完成了这次袭击。

234
00:13:03,592 --> 00:13:06,403
这不是冲动，

235
00:13:06,903 --> 00:13:08,576
这是学习的结果。

236
00:13:10,463 --> 00:13:14,345
社会上的两极化不是冲动，

237
00:13:14,369 --> 00:13:15,715
而是学习的结果。

238
00:13:16,391 --> 00:13:19,318
每天我们都在学习：

239
00:13:19,342 --> 00:13:21,304
我们点开的新闻，

240
00:13:21,328 --> 00:13:23,372
我们关注的情绪，

241
00:13:23,396 --> 00:13:27,756
我们所形成的
关于红队或蓝队的见解。

242
00:13:28,284 --> 00:13:30,549
这一切都是在学习，

243
00:13:30,573 --> 00:13:32,296
不论我们有没有意识到。

244
00:13:32,696 --> 00:13:34,324
不过好消息是，

245
00:13:35,570 --> 00:13:41,441
虽然我所研究的个体
已经做出了决定，

246
00:13:41,465 --> 00:13:43,885
但是我们仍可以改变
我们未来的行为轨迹。

247
00:13:45,164 --> 00:13:48,824
我们可能从来不会做出
他们那样的决定，

248
00:13:48,848 --> 00:13:52,997
但是我们可以停止
给暴力生态系统做出贡献。

249
00:13:53,552 --> 00:13:58,038
我们可以从置身其中的
新闻泡沫中走出来，

250
00:13:58,062 --> 00:14:01,944
留心我们关注的

251
00:14:01,944 --> 00:14:03,383
情感信号，

252
00:14:03,383 --> 00:14:05,782
我们点击的引发愤怒的诱饵。

253
00:14:06,422 --> 00:14:07,602
最重要的是，

254
00:14:07,626 --> 00:14:12,018
我们可以不再
将彼此仅仅视为

255
00:14:12,018 --> 00:14:13,959
是红队或蓝队的成员。

256
00:14:13,959 --> 00:14:19,856
因为不管我们是基督教徒、穆斯林、
犹太人、无神论者，

257
00:14:19,880 --> 00:14:22,364
支持民主党还是共和党，

258
00:14:22,388 --> 00:14:23,544
我们都是人。

259
00:14:23,568 --> 00:14:24,843
我们都是人类。

260
00:14:25,992 --> 00:14:29,494
我们都有非常相似的习惯。

261
00:14:30,224 --> 00:14:32,057
人和人之间总是存在差异，

262
00:14:32,081 --> 00:14:34,296
但这些差异很美好，

263
00:14:34,320 --> 00:14:36,761
也很重要。

264
00:14:36,785 --> 00:14:43,241
我们的将来取决于
我们是否能够与另一边

265
00:14:43,241 --> 00:14:44,837
找到共通点。

266
00:14:45,785 --> 00:14:51,109
所以，重新训练我们的大脑，

267
00:14:51,747 --> 00:14:53,647
停止助长暴力生态系统的行为，

268
00:14:53,647 --> 00:14:55,547
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269
00:14:56,272 --> 00:14:57,164
谢谢！

270
00:14:57,164 --> 00:14:59,374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