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义词游戏》
写给派翠西亚 · 梅诗（Patricia Maisch
2011 年 1 月 8 日图森枪击案幸存者）
这天，我和学生玩反义词游戏
用了艾米莉 · 迪金森的一句诗
我的生命曾站立——一把上膛的枪
我把这句话写在黑板上
他们喊出每个词的反义词
我的——你的
生命——死亡
曾站立——将坐下
一把——很多
上膛的——空空的
枪——
枪——
如闪电与雷声间的时延
孩子们只是呆呆盯着我
然后是七嘴八舌、
如冰雹般的抢答——
是花儿，一个声音说
不，是书！另一个回答
愚蠢！第三个声音喊
枪的反义词是枕头
或者，可能是拥抱
但不是书，绝对不是书
说完，其他人集中精力思考
突然爆出震耳的抢答比赛
根本没有重样的答案
因为每人都有自己的最终选择
是歌，是祈祷
我觉得是承诺，就像婚戒
然后是婴儿
接生婴儿的人叫什么
助产士吗
对，就是助产士
错，不对，大错特错啦
你绝对猜不到！是低语，是星星
是正在对着你的手说我爱你
然后去摸某人的耳朵
你疯了吗
你是傻子国总统吗
你真该是！何时大选
是泰迪熊、是剑
是最最完美的梨子
还是从头开始吧
是花儿，是白色的玫瑰
下课铃响起，我拿起黑板擦
但一女孩从我手里抢走了它
还没确定答案呢， 她说
我们还没做完游戏
我只好把答案都留在黑板上
第二天，他们分成了几拨
有些人已经互不说话
有花儿队、猫咪队
还有仅 2 个男孩的雪球队
其他人还继续玩最初的游戏
努力写下像诗一样的文字
是钻石、是舞蹈
枪的反义词是天上的一只鸟
是月亮，是明镜
是钟声和相伴的云淡风轻
争论又起，喊声更甚
最终又形成新的一派
我第一次敢敦促他们，说道
也许你们都对
好吧，也许吧
也许是我们所说的一切
也许是没说的一切
是字组成的句子
现在他们看着彼此，喊出
是教室里的一切和教室外的一切
是整个街道上的一切
和天上的一切
是校园里和商场里的所有人
是医院里、邮局里
在等待的所有人
是的，也是花儿，所有花儿
是那整个的花园
枪的反义词是你指向的任何地方
不用写在黑板上
他们说，请直接读诗吧
你的死亡将看完
很多空空的诗篇
（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