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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義詞遊戲〉

0:00:15.290,0:00:17.251
給佩翠西亞．梅許

0:00:19.051,0:00:22.801
這天我和學生們玩反義詞遊戲

0:00:22.801,0:00:25.996
這句出自艾蜜莉 · 狄金森的詩

0:00:25.996,0:00:29.631
「我生命中曾立著一把上膛的槍。」

0:00:29.631,0:00:31.581
我寫在黑板上

0:00:31.581,0:00:35.041
暫停，使他們可以說出反義詞──

0:00:35.041,0:00:37.525
我的、你的

0:00:37.525,0:00:40.045
生命、死亡

0:00:40.045,0:00:43.945
曾立著、將坐著

0:00:43.945,0:00:45.945
一、很多

0:00:45.945,0:00:48.155
上膛的、空的

0:00:48.155,0:00:50.615
槍？

0:00:50.615,0:00:52.535
槍

0:00:52.535,0:00:54.019
有一段時間

0:00:54.019,0:00:57.294
就像在閃電與雷聲之間的空檔

0:00:57.294,0:00:59.399
孩子們只是盯著我

0:00:59.399,0:01:03.879
然後來了，一陣暴風、[br]一陣冰雹般的答案──

0:01:03.879,0:01:05.807
「花！」一個人說

0:01:05.807,0:01:08.416
「不，是書！」另一人說

0:01:08.416,0:01:10.761
「那太愚蠢了！」第三人喊說

0:01:10.761,0:01:14.706
「槍的反義詞是枕頭，或可能是擁抱

0:01:14.706,0:01:18.241
但不是書，不可能是書。」

0:01:18.831,0:01:21.271
就這樣，其他人理出了頭緒

0:01:21.271,0:01:23.517
也加入了戰局

0:01:23.517,0:01:24.963
互不同意

0:01:24.963,0:01:28.658
每個學生都有一個最終的答案

0:01:28.658,0:01:31.673
應該是一首歌、一次祈禱，

0:01:31.673,0:01:34.633
我是說一個承諾，像是結婚戒指

0:01:34.633,0:01:37.103
然後生一個嬰兒

0:01:37.103,0:01:39.778
接生嬰兒的人是誰？

0:01:39.778,0:01:41.033
助產士嗎？

0:01:41.033,0:01:42.523
是的，是助產士

0:01:42.523,0:01:44.553
不，那是錯的

0:01:44.553,0:01:47.008
你大錯特錯，永遠得不到正解

0:01:47.008,0:01:49.343
答案應是一句耳語，一顆星星

0:01:49.343,0:01:52.258
答案是對你的手說「我愛你」

0:01:52.258,0:01:56.083
然後觸摸某人的耳朵

0:01:56.083,0:02:00.084
你瘋了嗎？你是愚蠢國的總統嗎？

0:02:00.084,0:02:03.094
你很有資格。什麼時候要選舉？

0:02:03.094,0:02:07.682
答案是一隻泰迪熊、一把劍、[br]一顆十分完美的桃子

0:02:07.682,0:02:09.350
回到第一個答案

0:02:09.350,0:02:12.839
是一朵花，一朵白玫瑰

0:02:12.839,0:02:15.849
當鐘聲響起，我拿起板擦

0:02:15.849,0:02:18.189
但一個女孩把它從我手中搶走

0:02:18.189,0:02:22.609
「還沒完呢！」她說[br]「我們尚未完成。」

0:02:22.609,0:02:26.019
我將所有的答案留在黑板上

0:02:26.019,0:02:29.909
隔天他們有人不跟彼此說話

0:02:29.909,0:02:32.189
他們壁壘分明

0:02:32.189,0:02:34.312
有一個花朵俱樂部

0:02:34.312,0:02:36.754
一個小貓俱樂部

0:02:36.754,0:02:40.586
還有兩個男孩自稱「雪球」

0:02:40.586,0:02:44.016
其他人繼續玩原本的遊戲

0:02:44.016,0:02:47.896
試著寫像詩的東西

0:02:47.896,0:02:51.268
是鑽石，是舞蹈

0:02:51.268,0:02:55.438
槍的反義詞是法國的美術館

0:02:55.438,0:02:58.478
是月亮，是鏡子

0:02:58.478,0:03:03.268
是鈴鐺的聲音和旁聽者

0:03:03.268,0:03:06.040
爭論再度開始，更多叫喊

0:03:06.040,0:03:08.805
最後有一個新俱樂部

0:03:08.805,0:03:12.050
我首度敢於推他們一把

0:03:12.050,0:03:16.500
「也許你們全是對的，」我說

0:03:16.500,0:03:19.304
也許

0:03:19.304,0:03:22.108
也許槍的反義詞是我們講的所有東西

0:03:22.108,0:03:24.558
也許是我們沒講的所有事物

0:03:24.558,0:03:28.528
是很多言語和留給言語的空間

0:03:28.528,0:03:30.718
現在他們看著彼此

0:03:30.718,0:03:33.028
槍的反義詞是所有這間房間的事物

0:03:33.028,0:03:37.598
也在房間外，街道上，天空中

0:03:37.598,0:03:40.918
是校園與購物中心裡的所有人

0:03:40.918,0:03:43.708
以及所有在醫院等待的人

0:03:43.708,0:03:45.438
和在郵局等待的人

0:03:45.438,0:03:48.489
以及，對，也是一朵花

0:03:48.489,0:03:51.028
所有的花，整個花園

0:03:51.028,0:03:56.068
槍的反義詞是你瞄準的任何事物

0:03:57.108,0:04:01.123
「別寫上去，」他們說

0:04:01.123,0:04:03.438
就說是詩歌吧

0:04:03.438,0:04:08.741
你的死亡會出現在許多空白的詩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