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成為印度 IAS 官員 | Surabhi Gautam | TEDxRGPV

Surabhi Gautam 出生於中央邦的傳統村莊，那裡的女童受到不平等的對待。數年後，她回到同一個村莊，而整個村莊都在慶祝她的成功。她說唯有知識才能獲得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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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今天，當你看到我功成名就，

我的簡介寫著我通過了
印度各個頂尖著名的考試

以及面試訪談。

朋友們，我不是來談論我的成功，

而是談論我被拒絕、我的失敗、
我的決心和意志

如何引領我獲取成功。

我的故事從中央邦一個又小又昏沉，

只有一千人的村莊開始。

在一個多雨的八月，

一位小女孩誕生於
傳統的婆羅門家庭——

一個至少有 30 人的巨大家庭——

對他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

我的生日不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地球上只有兩個靈魂開心著，

顯然，是我的父母，

對其他人而言，這只是件普通事。

25 年過去了，同個女孩，同個村莊，

整個家族以花環歡迎她歸來，

還有響亮的口號，如：

（印度語）「一個女生該是什麼樣子？
像 Surabhi Gautam 啊！不是嗎？」

是哪些事讓她如此地與眾不同？

（掌聲）

我親愛的朋友，讓我告訴你們，

對於我和我父母，事情如何改變，

各方面如何慢慢地、穩健地改變。

我當時處於一個聯合家庭。

在這樣的家庭裡，沒有哪個小孩
會得到特別的關注。

我們被平等地對待。

生活很不錯。我們很快樂。

我收到鄉村學校的入學許可。

那是印度的中等學校：

中央邦公立小學。

在五年級的課堂上，

發生了讓我至今仍難以忘懷的事。

我在數學考試拿下滿分。

五年級要考升學考。

因此我的老師叫住我，並告訴我：

「我從沒看過任何人

在這個級別的數學考試拿下滿分。

你做到了，

所以我認為你在學習的路上
會有一番成就。」

正是那天，

我感到被欣賞和認可，

當時我把這份感受清楚地傳遞給宇宙，

在未來，我要成為一個好學的女孩，

因為他人的認同伴隨學習而來，

欣賞亦是伴隨學習而來。

反之，這是我在家裡
根本不會得到的感受。

於是我更加專心地讀書。

但我的心——她總想多樣化。

我想做很多事情。

我開始嘗試繪畫、素描、塗鴉。

我也開始刺繡。

我與村里的牧師一同忙碌，

進行所有的供奉，

所有羅摩耶那的活動和一切。

而我卻沒注意到疼痛在體內蔓延。

我開始感到關節內、手肘裡

以及體內每個關節的疼痛，

一段時間後，我臥床不起。

我父母決定用他們微薄的資源

帶我到那兒。

我們去到賈巴爾普爾。

醫生說：「你們的女兒罹患風濕熱。

這個疾病的問題是——

病毒總是瀰漫於空氣中。

它們時不時地攻擊小孩的身軀，

並造成疼痛。

當它變嚴重時，它會抨擊你的心臟，

然後影響半月瓣。

在一些情況下會導致死亡。」

他們感到很震驚。

但當他們問到：
「有什麼可能的治療方法？」

作為療法，醫生建議

應該給她開幾劑的抗生素，

那種抗生素是青黴素。

施用青黴素會產生問題。
會發生什麼事？

當它進入身體，接觸到空氣時，

它會固化。

問題又出現了，

因為每 15 天，我需要注射青黴素。

不是每位內外全科醫學士
都準備好做這事，

因為它可能會導致死亡。

在村莊內，每 15 天，

我很難找到一位經驗豐富的醫生

替我注射藥物，而且確信我不會死。

不過，日子還過得去。

村莊的電力出了狀況。

我必須依靠煤油燈讀書。

我還有其他的問題。

當時沒有學費。

學校的狀況也很糟。

接著，我的生命中發生了第二件好事。

那是十年級的成績。

我的成績出來時，

我再度取得滿分——

這次不只有數學，還有科學。

（掌聲）

我的排名百分比好到讓我
出現在邦級榮譽名單上。

我成為了

我村莊中的假名人。

我登上新聞約莫一週，
然後新聞採訪者來找我，

他開始問我問題：

「你如何做到的？」

「這是個不凡的成就。」

最後，他問我一個問題：

「Surabhi，你長大後想做什麼？

也就是說，你想從事什麼職業？」

我當時不知道職業是什麼。

我只知道，

「嗯，我擅長跳舞，
所以我可以當一名舞者。

我也可以當一位歌手。

我也可以畫畫。至於職業？」

我告訴他：「先生，
我沒有任何想法。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說：「再想一下，你必須回答這題。

你登上了榮譽名單呢。」

忽然間，一個詞閃過我的腦海，

於是我說：「我想當一位收藏家。」

隔天，他把那個回答放上頭版標題，

而我非常驚訝。

隔天，新聞送來了。

（印度語）「Surabhi 想當
一位收藏家。」

（掌聲）

你知道嗎，這新聞改變了

我往後的一切。

每個人帶著甜食到我家，給我父母，

他們說：

（印度語）「Gautam 先生，
你的女兒會取得優異的成就。」

我享受著公眾的關注，

但我不知道如何成為收藏家，

什麼是收藏家，
收藏家對社會來說有多重要

我進到 11 年級；我上了數學課，

忘了之前發生的事。

我想改善村落內不好的部分，

我教育中不好的部分，

我村莊處境中不好的部分，

像是那裡沒有電力或真正的醫院。

我希望那些事情能正常運作，

但是否需要藉由收藏家這個身分，

我當時並不確定。

我通過 12 年級，

我拿到阿卜杜爾·卡拉姆獎學金，

因為我在科學組裡取得最高的分數。

我再次獲得假名人的地位。

我帶著這些頭銜來到了波帕爾市，

在這所大學

取得工學學士的入學許可。

（掌聲）

我父母將我從鄉村送至大城市

以取得高等教育的計劃

是個重大決定，

因為我是村莊裡第一個
離鄉求學的女孩。

因此，我並不是獨自求學；

而是帶著整個村莊與我一起。

若我 [沒有] 回去，

其他女孩的願望，其他女孩的機會

會自動被關上。

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裡展現自我。

我第一天的大學生活是最糟的一日，

坦白說，肇因於我剛進大學時
所發生的事——

我們正在進行化學實驗。

我進到教室，一位女士正在操作實驗。

她要求我說：「你去進行滴定。」

滴定。

我的村莊裡沒有任何實驗室。

我不知道印度語裡滴定是什麼。

我腦袋一片空白地愣在原地。

我再次看向那位女士。

她說：「去那裡然後拿起試管。」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試管，

我把它拿起來，然後它破了。

我的反應是：「我的老天，
我做了什麼！」

無論如何，我當時躲在某個東西後面，
所以那位女士就不會留意到我。

我安然度過一個小時。

下一堂課是工程物理。

自我介紹正在進行，每個人都站著，

並流利地用英文發表他們的自我介紹，

而我僵直地坐在位置上，

輪到我的時候，我該做什麼？

我要說什麼？

我根本不懂英文。

我來自講印度語的學校；
我該如何介紹自己？

我偷偷挪用其他人的字詞，

把它們記錄下來，然後說出自我介紹。

我心想：「難關過了。」

但老師沒有足夠的耐心。

他再問了我一個問題。

他問道：「告訴我勢能的定義。」

那是物理的基礎問題。

我在物理、理化數考試取得滿分，
還得了阿卜杜爾·卡拉姆獎學金。

但我必須用英文回答。

而我沒辦法架構一個句子——

一個英文的句子。

所以我沈默地呆站在那兒。

老師走向我然後說：

「你真的有讀完 12 年級嗎？

你真的有及格嗎？

你無法回答物理最基礎的問題。」

當時只有我知道我多熱愛物理。

我無法回答不是因為我不懂物理，

而是因為我不懂英文。

但這些辯解只在我的腦海中上演。

我無法吐出任何一句話。

我回到我的房間，然後我哭了。

我只想收行李然後回到我的村莊，

不要高等教育，不要其他東西。

這個城市不適合我。

這間大學不適合我。

這些人不適合我。

我打電話給我父母。

那天，他們扮演了
閻波梵熊王的角色——

熊王為了哈奴曼扮演的角色，

喚起他過往燦爛的回憶：

「不，你可以戰鬥。不，你可以飛。」

他們告訴我：「你可以回家，但是，

你正關上村莊裡其他女孩的機會。

你必須做一個決定。」

我決定了，

我決定要戰鬥，

我決定在學期結束前，

我要講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拿起我的工程課本，

寫下所有的拼法以及所有字，

將它們貼在牆上，

我的牆佈滿了字詞拼法，

而我總是處於複習中的狀態。

它深入於我的潛意識，

在那之後，連我夢中的角色

都說著英文……

（掌聲）

第一個學期過去了，我達到頂尖——

我不僅是學院的頂尖，

也是整間大學的頂尖，

因此我拿到了校長獎學金。

那天——我有了這個信念：

若你真的極度想要達成某事，

你也許沒有任何方法，

因為當我想讓英文進步時，

我無法接受補習，

我沒有來自英文學校的朋友，

我完全是赤手空拳地搏鬥。

但我不知道宇宙如何串聯，

讓我最後甚至能在 TED 演講。

大學時期結束了，

我在 20 歲半的時候拿到我的學位，

參加公職人員考試 (UPSC)
至少要 21 歲。

於是，我同時參加了 GATE、
ISRO、BARC、

SAIL 和 PPSC 測驗，

六個月後，我參加了 IES 測驗。

我親愛的朋友，我全都合格了。

（掌聲）

接著我收到了第一封面試邀請函，

是來自巴巴原子能研究中心 (BARC)，

位於孟買的原子能量部門。

我非常地興奮。

我會去接受這個神聖、

被稱為是全印度第一的面試。

我即將參加那場面試。

我諮詢一些學長姐關於面試的形式，

和我該如何準備。

我收到的全是負面的回饋：

看，Surabhi，我們在人生中

從未見過有誰符合那場面試的資格。

好，如果你想去孟買玩樂，那就去吧，

但別抱著你能在那裡做些什麼的期待。

帶著這些負面言語，我到了那場面試，

我在人生中第一次

成為視自己為科學家的科學家。

我的面試合格了，於是我搬到孟買，

然後成為了原子科學家。

我同時也參加了
印度工程公務員測驗 (IES)，

而等考試成績要花一年的時間。

一年後，結果出來了。

我的成績是全國頂尖，
我並非來自 IIT 或 NIT 等名校，

我來自 UIT，而我考得最好。

（掌聲）（歡呼聲）

我是印度第一位在工程公務員考試
取得最高分的女生，

我的分數是 UPSC 歷來的最高分。

（掌聲）

我當上薩卡里的官員後，
我從 BARC 辭職，

我透過工程服務部加入了印度鐵路局，

然後我到塞康德拉巴德參加鐵路訓練。

我領了薪水；

不會再有財務問題。

你知道的，我受到社會的尊重。

因此我不想再讀書了，

不再努力工作，

派對正等著我。

我非常地興奮，

「太好了，生活正平穩地運轉，

不用努力工作，不必再犧牲任何東西；

我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加入鐵路公司，滿腦子想著享樂。

我試著享受並感到快樂。

但我並不快樂。

我不知道這一切出了什麼問題。

我打給我母親，然後問她：

「我怎麼了？為什麼我
無法享受這一切？」

她說：「你還記得你在
十年級的那場採訪嗎？

那之後，你有沒有再看過那張報紙？

上面寫著你想成為的模樣

和你想為村莊做的事情。

你的掙扎僅是為了
薩卡里的工作和高薪，

還是說有其他原因？」

我實實在在地回想，再讀了一次訪談。

我不知道這輩子我讀了它多少次。

於是我決定準備公務員考試。

這個考試嘛，我想說，

是最艱難的考試之一，
不僅是在印度，而是在全世界。

在 11 個有抱負的人當中，

他們大多數要用 4、5 次才能通過。

在德里的學生，若你到那裡看看，

你會看到他們 24 小時夜以繼日地

準備這個考試。

決定要準備這個考試時，
我同時有鐵路局的工作，

我從培訓中只能擠出
3 到 4 個小時準備這個考試。

我也不能選擇離開培訓。

對我而言，那會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雖然背負著這些事情，
我決定繼續前進，

我開始了我的準備。

我的鐵路培訓主要都在火車上漫遊，
所以我買了平板電腦，

下載所有資料，

開始在線上閱讀。

我在手機、平板上閱讀，

而我大部分的狀態都是在偷取時間。

從幾個小時中擠出幾分鐘。

有時我感到挫折；我想放棄。

我又打給我母親。

她是我永遠的導師。

所以我打給她，說：

「妳看，即使當上薩卡里的官員，

我還是要把全部事情再做一遍，
我的生活太糟糕了。

從我還是個小孩時，我就沒有享樂過，

時至今日，我都已經是個官員了，

我依然無法享受。

我只是在拼命讀書，

我不知道這條路會把我帶到哪裡。

我能通過嗎？

我不確定，但我依然在讀書，

無時無刻都在讀書。」

她只告訴我一件事：

「看，妳現在 23 歲。
我 23 歲時已經有三個孩子了。

最年幼的十個月大。

我必須替一個至少
30 人的大家庭煮飯。

我在村莊十公里外有一份工作，

我必須要做。此外，

我有敏感性皮膚，我得看醫生，

我得無時無刻把身體包裹得緊緊的。

我有這堆問題，但我未曾抱怨。

反觀你，

不必承擔任何社會、家庭責任，

你只需要達成你的夢想。

你想做的只是證明自己，

因為對於其他人，你早就證明了。

這是你的任務。你得完成它。

你卻告訴我你的命很苦。

你該換個角度看事情。」

那天起，我停止抱怨，
至少停止向她抱怨，

而我完全進入處理任務的模式。

我把我所有的不足，
轉化成豐盛的能量。

我奮鬥的愈多，我就愈強壯。

最後，2016 年，我在大家
所覬覦的公務員考試中

拿下全印度的前 50 名。

（掌聲）

總結來說：

最後，我相信這些話。

這是我真心誠意訴說的故事。

我也想將這些話告訴你，

「努力無法被取代，成功沒有捷徑。」

還有我自己寫的四行座右銘——

我想說（印度語），

「假如我為沒有得到的東西而哀悼——
假如我為沒有得到的東西而哀悼，

我將無法增加獲得它的機會。

執著讓我與命運搏鬥並達成某些事。

這些事情不會像這樣激勵我。

但我對自己的承諾讓我持續下去，

我也會為無所事事而哀悼。

但我對自己的承諾讓我持續下去。

每一步的成果並不重要。

每一步的成果並不重要。

這是達成你的目標的秘訣。

這是達成你的目標的秘訣。」

（掌聲）

謝謝你們當一個有耐心的好聽眾。

謝謝 TED 以及所有人。

（掌聲）（歡呼聲）